有国内头部券商投行人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,目前IPO辅导验收工作整体正在收紧,辅导期有延长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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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入2021年,A股IPO从严审核之风愈演愈烈。据Wind数据显示,2021年年初至今,已有70家拟IPO企业终止审核,而在去年终止数量达到最高峰的四季度,也仅有43家企业上市道路中断。从公开信息来看,绝大多数终止审核企业均是主动撤回申报材料,这其中IPO现场检查及现场督导起到了决定性作用。

除来势凶猛的IPO“撤回潮”外,临上会企业突然取消审核、已过会企业终止注册制、20家现场检查企业八成撤材料放弃上市,均令排队在审“发行人”感受到一丝寒意。

在严把在审企业质量的同时,针对IPO入口关的严审态度正进一步前移。近日,有国内头部券商投行人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,目前IPO辅导验收工作整体正在收紧,辅导期有延长趋势。

“严把入口关要从更前端抓起,相比IPO在审企业,正在接受辅导的企业数量更为庞大。在审阶段可以用现场检查和督导把控质量和节奏,辅导阶段就可以从辅导验收环节着手。”北京地区某资深投行人士称。

IPO辅导验收设“卡”

“之前走过场居多,现在各地证监局政策略有不同,但总体辅导审核会更严格一点,关注点会更细,压实辅导阶段的责任。”谈及近期参与辅导验收的感受,上述头部券商投行人员称。

相比IPO排队企业,处于辅导期的拟上市公司数量更为庞大。据Wind数据显示,截至3月15日,A股全市场已报送IPO申报材料,但尚未通过发审委或上市委审核的企业就有479家,而已报送辅导备案材料,正接受上市辅导的企业数量就高达2278家。

“后端在审企业排队拥挤也有辅导验收放水的原因,收紧是应该的。像京、浙、深、沪几个大局辖区内项目比较多,排不开人来验收,而且由于项目多验收的标准也比较严,质量和节奏上得要有比较好的把控,其他的小局问题就比较大。”上述资深投行人士称。

不过在采访过程中,投行业内人士均表示,目前尚未收到证监局收紧辅导验收环节审核的新规。

“规则还是那些规则,只不过现在压实了,比如以前辅导期原则不低于3个月。当然现在也可以沟通商量,但过去二三十天通过辅导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了。”上述头部券商投行人员称。

从21世纪经济报道收集的部分辅导期企业信息来看,2020年9月前,拟IPO企业辅导期短于3个月的案例时有发生,部分企业实际辅导期甚至少于2个月。而当年9月后,在统计范围内再无辅导期低于三个月的案例出现。

据悉,除对辅导期时长的要求外,目前各地证监局也普遍要求企业在辅导期间每两个月一期持续、按时报送辅导工作报告,并不能以辅导工作总结报告替代最后一期辅导工作报告。

中介机构方面,监管层则要求,券商则应协助辅导对象建立完善公司治理基本制度,并督促辅导对象对照《加强拟上市公司治理专项活动自查事项》逐项自查、说明情况,并按照相关格式指引形成《自查报告和整改计划》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早在2020年年初,监管就已经注意到IPO辅导环节存在的问题。当年,广东证监局对辖区内拟上市公司辅导工作有关问题作出了通报,指出部分辅导机构材料制作不认真、辅导过程流于形式、辅导程序执行不到位、对监管要求不落实等问题。广东证监局更是直言,以上问题,反映出辅导机构管理层重视不够,辅导人员勤勉不够,个别人员诚信缺失。

在此之后,拟在科创板上市的三孚新科辅导验收就未获广东证监局通过,公司直至近日才提交了科创板上市申请。

“瘸腿”企业上市辅导退潮

在各地证监局逐步收紧IPO辅导验收工作的同时,2021年以来,市场上也出现了多起IPO终止辅导案例。

据21世纪经济报道结合各地证监局数据统计,2021年年初至今,已有41家企业终止了IPO辅导进程。

“IPO辅导终止的原因很多,不能用监管收紧来一概而论,目前还没有针对辅导期企业的抽查情况。”上述资深投行人士介绍称,企业选择在辅导阶段终止有可能源于对券商服务不满意、投行项目组负责人跳槽、转换上市赛道等多种可能。“甚至有些就是为了进入辅导期获得地方政府补助,一辅导就是几年,达不到上市标准直接终止辅导”。

例如,在41家终止IPO辅导进程的企业中,新三板挂牌公司泰达新材就变更辅导备案为申报精选层。

采访中,有2021年终止辅导的企业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,公司终止辅导意在调整发展战略迎合市场。“主要还是券商的问题,但券商方面的具体问题不方便透露。未来的上市计划还在考虑,鉴于全面实施注册制的机会以及新三板精选层转板,公司面临很多选择,这些都在考虑。”

“精选层转板政策近期落地,给新三板挂牌公司上市提供了新的可能,有些企业选择转换辅导赛道。但这也说明多数企业质地还是存疑,暂时不能满足A股的上市要求。”上述资深投行人士认为。

如泰达新材早在2016年就开始接受上市辅导,并于当年提交了创业板上市申请。不过公司却被发审委质疑净利润不受营收波动影响,存在刻意压低薪酬增加业绩,最终未能过会。而近年来,泰达新材业绩继续承压,2019年全年归母净利润不到150万元,2020年上半年净利润有所回暖,但也仅有1381万元。

“实际操作中,上市‘主八创五’的业绩隐性门槛依然存在,起码投资人、中介机构都这么选项目,净利润不到5000万的企业想上创业板,质地得非常优良,极具科创属性。”采访中有拟上市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。

另有北京地区某二级市场私募人员表示,上述终止辅导的41家企业中,如亘峰嘉能、安泰股份均存在流动性问题,企业质地也比较差。

从公司最新披露的财务数据来看,2020年上半年,亘峰嘉能归属于挂牌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亏损162万元,同比下滑111.76%。对于亏损的业绩表现,亘峰嘉能表示,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疫情停工期内需正常支付员工工资、贷款利息等固定支出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企业业务资金链承压,公司上半年销售较同期亦出现明显下降。但反观公司2019年全年净利润也仅有不到750万元,相比2018年数据下滑了78.87%。

另外,亘峰嘉能实控人的股权代持行为也于近期被曝光。全国股转公司接举报发现亘峰嘉能2018年6月完成的股票发行中,认购人郝宝玉涉嫌存在股份代持情形。而郝宝玉正是亘峰嘉能实际控制人、董事长、总经理。二级市场上,亘峰嘉能也不受投资者欢迎,公司股票连续30个交易日收盘价均低于每股面值,一度触发即时降层的风险。

而安泰股份2020年上半年归属于挂牌公司股东的净利润虽然保持了正数,但也仅有479万元,同比下滑88.8%。而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持续为负,2020年上半年达到-1.9亿元。近期,安泰股份也曾因存在对外投资未披露、内部控制存在瑕疵、个别合同未合理处理收到监管函。

“虽然终止辅导的原因多种多样,但在目前现场检查和督导高压下,未来不成熟的项目中介机构不会辅导。企业端觉得业绩还不够扎实,或者还达不到申报辅导阶段的,也会跟IPO撤材料一样自行放弃辅导。”上述头部券商投行人员称。